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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科学学院工会会员风采系列——新进教师方汉隆博士

作者:来源: 日期:2023年04月18日

方汉隆,2012年获得清华大学学士学位,2018年获得美国罗格斯大学新布朗斯维克分校博士学位,2018-2021年在美国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从事博士后研究。2021年5月入职北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数学系,任助理教授。研究领域为复几何,多复变函数。

Q:请介绍一下您现在的研究工作?

A:我目前感兴趣的是齐性空间上的调和分析。具体来说就是研究有很大对称群的流形上的L2可积函数。半单李群,实约化李群,对称空间都是经典的例子,近年来出于表示论的考虑,人们也关心更一般的球形簇。经典的Peter-Weyl定理说紧李群上的连续函数可以由有限维不可约酉表示的矩阵元逼近;Harish-Chandra得到了实约化群的Plancheral公式;Gelfand,Graev,Gindikin有Radon变换出发的观点。如果流形再加上离散群作用,那就和自守函数相关,变得更为有趣。一维的有趣例子包括模曲线(非紧)、志村曲线(紧),二维有希尔伯特模曲面、球商等等。我目前考虑的是某些复杂度1的齐性空间(球形簇复杂度为0)上的几何,数论和分析现象。

Q:在您的求学经历中,哪些因素或人促使您选择了目前的研究方向?

A:我本科就读于清华大学;出国后在Rutgers-New Brunswick读的博士,师从黄孝军教授;博士后在University of Wisconsin-Madison,合作导师是龚向宏教授。我喜欢学点新东西,做没做过的东西,所以一直在横跳。坏处是不容易做深刻,好处是一直在学习,能满足好奇心。但具体写论文可能需要真的有心得,才能继续跟进。很惭愧,我对自己的认识是技巧处于后段班,但学习能力和几何直观还可以,所以会选一些和几何相关的交叉领域探索。

博士毕业时与父亲合影

Q:请问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考虑来北大数院就职的?

A:我和本科毕业于北大物院的一个高中学弟常聊天。我做个东西会告诉他,他一般会说这个没什么意思,我就点点头找下一个更有意思的。他会给我讲他最近读的一些什么书,然后指导我看一些物理的书或文章。有一个尖锐批评自己的人是非常好的。我在美国的时候常常看到教授退休清空办公室,就会想:一个人的学术生涯很短暂,能留下什么?疫情期间我们开始录制读书音频,包括博尔赫斯、《霍乱时期的爱情》、《荷马史诗》、《卖花女》、《儒林外史》、惠特曼的诗、《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莱姆的科幻、《卡拉马佐夫兄弟》等等。每读一个巨作,我就感慨大丈夫当如是。

方汉隆与朋友合作在B站上制作的读书音频

在我博士后的第二年,导师让我申请美国某学校,我也顺手在mathjob上申请了南方一些大学。那时候看到一个新闻,突然感觉北大同方向可能空出一个位置,就临时起意申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收到了offer,之前我确实没想过会有幸到北大工作,觉得太遥远了,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博士毕业时在导师家开party

Q:您已经在学院工作了一段时间,还担任了新生班的班主任。请问您来北大工作后有什么特别的感受或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A:我入职了一段时间,慢慢感觉出北大的环境很好。老师们非常友爱,尽最大努力为我们提供好的科研环境。如果想学新东西,总能找到合适的老师同学教我。我印象最深的是这学期我教文科生数学。这让我想起十年前本科的时候,北大的赵晓力老师给我上的《法律与文学》,那时他强迫我们读原始文献,使得一百多人的课只剩下十个人。他最后一节课当堂读我的论文,读完了说让他想起他的同学强世功,这几乎让我改学法律。今天我却要“还功”给法学院社会学系哲学系的同学,总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意(笑)。所以我课堂上总努力去鼓励学生,让学生上来做题,无论做得怎样都会为他们鼓掌。期中之后的一次课,我花了一节课读Cayley原始定义矩阵乘法的文章(讲了课本以外的内容),后来竟然有一个同学上来写出了矩阵乘法的定义,我问他学过没有,他说刚跟着思路推导出来的,我特别开心。

Q:您对未来在北大的研究和教学工作有哪些规划或期待?

A:科研上,我希望自己每年能根据兴趣认真完成一到两篇文章,并慢慢靠近自己一直想做的东西。教学的话,我想上好复变函数课,把我老师告诉我的,他当学生时候他的老师告诉他的口传心授下去。在公共课方面,目前我还是很喜欢教文科数学,不知道热情什么时候会消灭LOL。

Q:请聊聊您在国外求学和工作时的有趣见闻吧。

A:我觉得在美国的中国人都做得很棒,比如北大的毕业生就都很厉害(几只手都数不过来)。另一方面,我觉得美国学生比较自由,读了一半不读了,或者工作了几年再回来都有,跨领域的更多了。我因为不擅长交际,认识的人不多,说的肯定以偏概全,最多只能算提供了几个特例。读博士的时候,我的代数老师是Tunnell教授,他在费马大定理里面有很重要的贡献,但他一辈子都是副教授,后来也不评,每天都乐乐呵呵,和人讨论问题。分析老师是Bahri教授,那学期,他一周两次把我叫到办公室,教我Hofer关于Gromov不变量的文章,算上上课,我一周要见他四次。调和分析老师是Chanillo教授, 他会给我一个人把因为飓风损失掉的一节课在第二年补起来,讲的是Carleson测度(虽然我完全忘记了,只记得那间教室我坐在中间靠左的地方)。罗锋老师每周给我布置内容,教我Teichmuller理论。在UW-Madison有Wainger教授,八十多岁,会和学生一样每天都去听数论的讨论班和学生讨论班,并问问题,有时候学生笑他,他不在意。有幸见到萧荫堂先生几次,那时他也七十五了,总是说自己还不服气,等到放弃了,会把partial results放在网上;然后说人应该离现实远一点,这样才有做梦的空间。还有我的导师黄孝军老师,他很少批评我,但有一次特别重。那是Shiffman教授请他作报告,我也一起去,晚上在旧工厂改造的餐厅吃西餐。回来我导师批评我为什么吃饭不给钱,我辩解说我看着别的学生都没给钱,以为学生不需要出钱。我导师说谁说学生吃饭不需要给钱,平时他照顾我不代表别人也得照顾我。我觉得这些对我影响都很大。

Webster教授七十岁生日会

Q:数学研究总会遇到苦与乐,您在这个过程中有哪些克服困难的经历或有趣的故事吗?

A:我可能属于很一般的人。做研究的时候会很兴奋,做完了也会有一段时间兴奋,再然后就觉得一般。痛苦的事就是做不出来、做出来又发现做错了,做对了发现做的没意思。数学真是太难了。我的导师灰心的时候会把以前的好文章打出来,放在桌上,告诉自己以前很厉害。我的学长李展说Shokurov门前就贴一个沉思者的贴纸,写着fails again。我喜欢做一些具体的、构造性的数学,这样错了也还有东西在。

Q:立足当下,您对想要从事数学研究的青年学生有哪些建议呢?

A:现在我会建议学生去学计算机方面的数学。历史上,牛顿没有沿着欧氏几何继续搞,而是时代发展到某个阶段,有新的需要了,就开始研究新东西。杨振宁说过,个人努力和天赋固然重要,但选对一个领域更重要。对于数学系的本科生,我强烈推荐大家学好一两门基础课,然后关心整个自然科学的发展。博士生的话建议找一些爱好,比如打游戏、体育运动、听音乐、做饭、看书、谈恋爱……可以支持你有质量地生活。

Q:生活中的您兴趣爱好有哪些?通常通过什么方式来为自己减压?

A:游泳可能算是唯一长期的爱好。之前参加过击剑社、昆曲社团、听音乐会、韩国鼓社、读书会、古典舞社,跟着朋友踢足球、海钓,写过诗和长篇小说。都是遇到什么人就去参加什么活动。现在参加北大里面的昆曲社,跟着前辈们唱曲子。再不行的时候,就点开一些有趣的视频听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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